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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MI對矮身高兒童刺激試驗中GH峰值的影響


時間: 2017/1/23 17:10:18 瀏覽量:1947 字號選擇: 分享到:

Pediatric Endocrine Unit (T.L.S., L.L.L., M.M.), 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 for Children and Harvard

Medical School, Boston, Massachusetts 02114; and the Neuroendocrine Unit (T.L.S., S.K.G., M.M.), 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 and Harvard Medical School, Boston, Massachusetts 02114


摘要 

背景:肥胖與自發(fā)和刺激的GH分泌下降有關。但體重指數(shù)(BMI)對矮身高兒童GH刺激試驗結果的影響尚不了解。

目的:本文的目的為確定BMI對矮身高兒童刺激試驗GH峰值的影響。

設計與參加者:本文為馬薩諸塞州總醫(yī)院兒科內(nèi)分泌門診2004~2008年116名2~18歲兒童GH刺激試驗的回顧性研究。主要結果指標:主要結果指標為刺激試驗GH峰值。測量身高、體重、IGF-I和IGF-I結合蛋白3。

結果:在單變量回歸分析中,BMI SDS與刺激試驗GH峰值的自然對數(shù)(ln)相關(P = 0.002),而身高SDS、ln IGF-I和IGF結合蛋白3與ln GH峰無顯著性相關。在控制年齡、性別、青春期狀態(tài)后,BMI仍然與ln GH峰獨立相關(P = 0.002)。BMI SDS顯著影響使用10、7、5ug/ml界值點的診斷的GH缺乏的概率。

結論:在矮身高兒童,BMI影響刺激試驗GH峰值,在解釋GH刺激試驗時應當考慮到這一點。較高的BMI SDS,甚至在正常范圍內(nèi),可能也導致GH缺乏的過度診斷。

(J Clin Endocrinol Metab 94: 4875–4881, 2009) 



肥胖成年人自發(fā)的和刺激的GH分泌下降,可能是自由脂肪酸抑制GH的結果。兒童的數(shù)據(jù)雖然有限,但肥胖兒童青少年刺激的和內(nèi)源性GH分泌也低于正常體重對照組。與成年人一樣,肥胖兒童相對GH缺乏與內(nèi)臟脂肪增加和心血管風險標志物的增加有關,并在體重降低或限制熱量時是可逆的。另有證據(jù)提示,GH下降并非腹部肥胖才有的病理生理學狀況,而是存在隨肥胖的增加GH下降的連續(xù)譜,甚至在體重正常的兒童也是這樣。在46名健康男孩組群,Martha et al.證明體重指數(shù)(BMI)SDS與幾項內(nèi)源性GH分泌參數(shù)負相關,包括總24小時GH分泌和分泌脈沖波幅。同樣,在132名正常身高、體重的健康兒童,Rose et al.證明了BMI與女孩多次取樣測量的整夜GH分泌平均數(shù)負相關,盡管這種相關在男孩無顯著性。在208名健康兒童,Albertsson-Wikland et al.發(fā)現(xiàn)青春期的身高別體重SDS與GH分泌速率負相關,但在青春期前兒童無相關。


盡管這些數(shù)據(jù)有力支持了兒童BMI對自發(fā)GH分泌的負作用,但迄今對BMI與矮身高兒童GH刺激試驗峰值之間關系的資料甚少。對這種關系的了解是重要的,因為盡管這種試驗的重復性較差,但矮身高兒童要常規(guī)接受GH刺激試驗。在一項多重研究中,兒童期診斷為單純性GHD的個體,在成年期重復試驗時有很大比例的個體為非GHD,提示在許多的兒童,刺激試驗產(chǎn)生了假陽性GHD診斷。Maghnie et al.證實,營養(yǎng)狀態(tài)可能是某些假陽性的原因。在他們的組群中,3天低熱量飲食后,初始刺激試驗說明的17名GHD矮身高兒童中,有11名顯著增加了GH峰值,說明了GH的充足。根據(jù)這些數(shù)據(jù),長期營養(yǎng)狀況的綜合指標-BMI也可能影響刺激試驗GH峰值。在本文中,我們的目的為確定BMI對矮身高兒童GH刺激試驗結果的影響。


受試者和方法


最后分析中的受試者包括116名以前未進行過GH實驗的男女矮身高兒童,年齡2~18歲,2004~2008年期間兒科內(nèi)分泌就診,無性類固醇治療,有過GH刺激試驗,至少使用下列兩種藥物:可樂寧、精氨酸L-多巴/碳化多巴胺或心得安。因為我們的目的是證明BMI對健康矮身高兒童GH刺激試驗的影響,所以分析中未包括嚴重慢性疾病或已知特納綜合癥的兒童。另外,也排除了可能真正為GH缺乏的中樞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瘤和多種垂體激素缺乏的兒童。83%的刺激GH峰值低于10ug/L的病人經(jīng)過磁共振成像證實,其中4名兒童為異常MRI表現(xiàn),因此被排除。也排除了接受可能影響內(nèi)源性GH分泌藥物的兒童,例如口服或吸入皮質(zhì)類固醇、安定藥物、恩丹西酮。1名受試者因無完全刺激試驗數(shù)據(jù)而被排除。該研究得到衛(wèi)生保健系統(tǒng)學會審查委員會的批準。


使用四種不同的刺激試驗方案來估價GH分泌:精氨酸/可樂寧(n = 31, 精氨酸0.5 g/kg, 最大30 g, 靜脈內(nèi)30分,然后靜脈內(nèi)可樂寧100 μg/m2 30分中;在120分鐘中每30分取一次血樣);多巴胺/心得安(n = 7,信尼麥(10 mg 卡比多巴/100 mg 左旋多巴) 150–175 mg/m2, 最大250 mg, 心得安 0.75 mg/kg, 最大40 mg, 在30, 45, 60, 90和120分鐘取血樣);可樂寧/多巴胺/心得安(n = 63,上述劑量可樂寧后150分鐘時,以上述劑量信尼麥和心得安處理,在30, 45, 60, 75, 90, 120, 150, 180, 195, 210, 225和240分鐘取血樣)。


由臨床圖表和電子檔案獲取身高、體重、IHG-I、IGFBP-3、青春期發(fā)育分期、甲狀腺功能、GH刺激試驗類型、以及刺激后GH峰值。當無刺激實驗當天的身高、體重、IGF-I、IGFBP-3和青春期分期時,搜集刺激實驗前3個月之內(nèi)測試的數(shù)據(jù);在這段時間內(nèi)分別有23和34名病人無IGF-I和IGFBP-3數(shù)據(jù)。評價青春期發(fā)育狀態(tài)(Tanner女乳房發(fā)育和男外生殖器分期)并由主治內(nèi)分泌醫(yī)生確認。在6名病人無青春期發(fā)育狀態(tài)評價。67名病人在刺激試驗有骨齡數(shù)據(jù)。計算BMI,并使用2000年國家兒童衛(wèi)生統(tǒng)計標準計算BMI和身高的SDS。GH和IGF-I峰以自然對數(shù)轉換,因為以Shapiro-Wilk W檢驗,這些數(shù)據(jù)為非正態(tài)分布。


測定


使用固相、雙位點化學發(fā)光免疫方法測量血清GH水平,分析的靈敏度0.01 μg/l,批內(nèi)變異系數(shù)(CV)2.9–4.6%,批間CV4.2–6.6%。使用同樣的方法測量血清IGF-I水平分析的靈敏度為20μg/l,批內(nèi)CV為2.3–3.9%,批間CV 3.7–8.1%。使用競爭結合RIA方法測量IGFBP-3水平,測量的最低限度為0.3 mg/l,批內(nèi)CV為5.1–13%,批間CV5.5–17%。


統(tǒng)計分析


使用JMP5.0.1.2完成統(tǒng)計學分析。對于GH水平和IGF-I數(shù)據(jù),使用自然對數(shù)將非正態(tài)分布的轉換為近似正態(tài)分布。使用Pearson相關系數(shù),對連續(xù)數(shù)據(jù)進行單變量分析,對分類變量使用t檢驗。對多組數(shù)據(jù)的比較使用:1)對連續(xù)變量Tukey-Kramer 檢驗后進行ANOVA;2)對分類變量使用Pearsonχ2檢驗(在單元大小不足n=5時)或Fisher精確檢驗。使用多變量逐步回歸模型確定GH峰值水平的獨立預測因素,進入分析的協(xié)變量包括已知或懷疑影響GH分泌的因素,例如,年齡、性別、青春期狀態(tài)、ln IGF-I、BMI和使用的刺激試驗類型。P<0.05為統(tǒng)計學顯著性。結果以平均數(shù)±SD表示。


結果

組群特征


表1為最后分析包括的11名兒童的臨床特征,平均年齡10.3±3.3歲,79名兒童(68%)為男性。大部分兒童(n=84,76%)為青春期前,16名兒童(15%)在Tanner 2期,7名(6%)兒童在Tanner 3期,2名(2%)在Tanner 4期,1名(1%)在Tanner 5期。全組的平均身高SDS為-2.4±0.6。平均BMI SDS為-0.2±0.9,提示其分布近似于一般人群。GH峰值中位為13.3μg/l,四分位數(shù)范圍為9.0~20.0μg/l,36名兒童(31%)GH峰值水平低于10μg/l。


GH峰值水平的決定因素


根據(jù)單變量分析,BMI SDS與ln GH峰值顯著負相關(r=-0.28,P=0.002),圖1。在對有骨齡的67名兒童的分組分析中,當以骨齡確定SDS時,ln GH峰值與BMI SDS之間仍然存在顯著負相關(r=0.45,P<0.0002)。身高與ln GH峰值無顯著性相關(表2)。相反,身高SDS與ln IGF-I、IGF-I SDS和IGFBP-3相關(分別為r = 0.36, 0.35和0.34; P = 0.0004, 0.00和0.002),但BMI SDS與這些指標無相關。值得注意的是,性別和Tanner分期與ln GH峰值相關無顯著性(分別為P = 0.60和0.51),與年齡、ln IGF-I、IGF-I SDS、或IGFBP-3無相關(表2)。使用ANOVA法,刺激試驗的類型與ln GH峰值相關也無顯著性(P = 0.36);刺激試驗類型也與ln GH峰值無顯著性相關(P = 0.36)。不同刺激試驗類型的BMI SDS無不同(P = 0.25)。




在包括年齡、性別、刺激試驗類型、青春期狀態(tài)(青春期前與青春期)、BMI、和ln IGF-I為自變量,ln GH峰值為依變量的多變量逐步回歸分析中,BMI、刺激試驗類型和ln IGF-I是預測ln GH峰值的顯著性變量(表3)。該模型解釋了ln GH峰值方差的19%。




有趣的是,當我們根據(jù)青春期發(fā)育分期(青春期前和青春期)分組受試者時,青春期前兒童BMI SDS與ln GH峰值之間的單變量關系更加密切(r=-0.35, P=0.001)(圖1),而青春期兒童組內(nèi)將不再具顯著性(r=-0.07,無顯著性)。當使用多變量模型控制青春期亞組其它決定GH的變量時,BMI是ln GH峰值的負向決定因素。在以骨齡、性別、刺激試驗類型、BMI、和ln IGF-I為自變量,ln GH峰值為依變量的多變量逐步回歸分析中,青春期亞組中BMI(P = 0.02)、骨齡(P = 0.02)和刺激試驗類型(P = 0.03)與ln GH峰值顯著相關,該模型解釋了ln GH峰值方差的48%。


BMI對GHD診斷的影響


為了確定BMI對GHD診斷的影響,我們根據(jù)BMI將病人分為四組:BMI SDS<-1為組1(n=17),-1至<0為組2(n=49),0-1為組3(n=40),>1為組4(10)。BMI的分類與ln GH峰值顯著相關(P = 0.0005);組4的ln GH峰值顯著低于組1和組2;組3的ln GH峰值顯著低于組2(表1)。在最可能存在真正單純GHD病人的亞組分析中,在排除GH峰值<5ug/l或身高SDS小于-2.5的病人后,BMI分類與ln GH峰值仍然具有顯著性(分別為P=0.03和P=0.02)。不同BMI組間的IGF-I和IGFBP-3數(shù)值無差異。圖2為不同BMI組的GH峰值、IGF-I和IGFBP-3的散點圖。


   


以兒科普遍使用的GH峰值<10ug/L的診斷GHD界值點,組4中70%的病人被認為是GHD,而在組3中僅38%、組2中為18%、組1中為29%被診斷為GHD(χ2 檢驗P= 0.009,圖3)。使用較低的<7ug/l和<5ug/l的診斷界值點,結果類似(分別為組4中50%、組3中23%、組2中4%、組1中0%為GHD,F(xiàn)isher檢驗P=0.0002和組4中30%、組3中15%、組2中2%、組1中0%為GHD,F(xiàn)isher檢驗P=0.007)(圖3)。


  


討論


 我們的數(shù)據(jù)證實,在相對大系列矮身高健康兒童中,對刺激試驗的GH峰值反應隨BMI SDS的增加而下降。因為我們的研究系列包括了BMI近似正常范圍內(nèi)的兒童,所以我們的數(shù)據(jù)提示,BMI與GH之間的關系并不只存在于肥胖者,而且也存在于體重正常的兒科人群。根據(jù)BMI SDS分類的GH峰值反應分析證實了這個結果的臨床意義;較高BMI SDS的兒童在刺激試驗中的GH反應峰更可能低于界值,但這可能并非真正GHD的指征。事實上,我們研究系列中的ln IGF-I、IGF-I SDS和IGFBP-3與身高SDS相關,而ln GH峰值則無相關。


大系列青春期前正常體重病人中,刺激的GH峰值隨BMI增加而下降的研究結果再次提示,藥理性GH刺激的反應可能依賴于許多生理變量,GH分泌不足只是其中之一。Marin et al.已經(jīng)證明,在正常兒童組群,刺激的GH峰隨青春期發(fā)育分期和雌性激素處理而顯著增加,如果不經(jīng)雌性激素引動處理,青春期前兒童較青春期兒童更容易檢測為GH缺乏。此外,刺激試驗前即刻的GH分泌形式可能影響GH峰值反應,如果恰在試驗前出現(xiàn)內(nèi)源性峰值,那么刺激的GH峰值可能較低。最后,短期的以及我們研究所證實的長期的營養(yǎng)狀態(tài)也影響GH峰值。許多決定刺激的GH峰值的因素可能是GH刺激試驗可重復性不好的原因,甚至在試驗與重復試驗僅相隔幾個月時。


值得注意的是,我們的回歸模型僅解釋了刺激的GH峰值可變性的19%。我們預期,決定GH反應峰值的一個重要因素是垂體生長激素的儲備,它應能解釋我們模型所未能解釋的大部分。此外,GH峰值可能依青春期分期而不同,雖然因我們的樣本系列的大部分為青春期前兒童,未能證明顯著的相關關系。其它可能的預測因素包括性腺類固醇水平(特別是青春期兒童)和其它激素對GH分泌的可能影響,例如皮質(zhì)醇、瘦素和胃促生長素(ghrelin),以及刺激試驗前的營養(yǎng)狀態(tài)。


在成年組群系列,已經(jīng)證實了BMI與刺激的GH峰值之間的明確關系,但奇怪的是,在我們青春期兒童亞組不存在BMI與GH峰值之間的單變量相關。這可能是我們的樣本較小的原因,也可能是我們青春期亞組性類固醇水平的異質(zhì)性,混淆了刺激的GH與BMI之間的相關關系。因為我們在控制了骨齡和ln IGF-I后 ,觀察到了ln GH峰值與BMI之間的顯著負相關,骨齡和ln IGF-I都受到雌性激素、性別和刺激試驗類型的強力影響。


我們的資料有許多的局限性。首先,在該回顧性橫斷研究中,我們未能確定因果關系,也未能排除有較高BMI的真正GHD病人的可能性。為了減少這種可能性,我們排除了多種垂體激素缺乏的、垂體MRI異常的,或有中樞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瘤史的病人。此外,BMI組間的身高SDS無差異,并實際傾向于BMI大于1SDS組病人的身高SDS較大,提示了該組不是完全的GH缺乏病人。而且,在排除了GH峰值低于5ug/l、IGF-I SDS小于-2或身高SDS小于-2.5的三次分析中,持續(xù)存在BMI與GH峰值之間的關系。


第二,因為回顧性臨床數(shù)據(jù),使用了四種不同的刺激試驗,因而每次分析的樣本大小不足。不同的刺激試驗對GH的刺激不同,雖然在單變量回歸分析中試驗類型與ln GH峰值無顯著相關,但在多變量模型分析中實驗類型與GH峰值相關。以實驗類型區(qū)分,BMI無顯著不同,當在多變量分析中控制刺激試驗類型時,BMI仍然是ln GH峰值的顯著預測因素。然而,在使用某些刺激藥物后,BMI對GH峰有較大影響,而在使用其它藥物后影響較小的也是相當可能的。例如,如果增加促生長激素抑制素對BMI增加與GH峰之間的關系發(fā)生作用,在應用促生長激素抑制素的抑制劑-精氨酸的試驗中,BMI可能就是一種較小的影響因素。因而尚需使用相同刺激試驗的大樣本研究來證實兒童BMI對GH峰值的影響。


第三,我們沒有比BMI對GH動力學有更大影響的人體測量學或身體組成數(shù)據(jù)(例如腰圍或腰髖比例)。雖然最近對兒童和青少年的研究證明,BMI可能與腰圍一樣與身體總脂肪高度相關,但BMI可能是內(nèi)臟性腹部肥胖的粗略替代指標,所以腰圍與GH分泌的關系可能比BMI更密切。最后,我們沒有血脂、血清炎性標志物或其它心血管風險因子的數(shù)據(jù)資料,因而不能確定GH的降低與心代謝風險之間是否存在相關。在肥胖兒童和成年人,相對GHD似乎獨立貢獻于心代謝風險的標志物,但尚不清楚正常體重組群是否存在這種關系。


盡管存在這些局限性,我們的數(shù)據(jù)強調(diào)了在解釋兒童GH刺激試驗結果時,應當考慮到BMI。雖然確定兒童脂肪組織增加而GH下降的病因因素和代謝后果顯然還需要大樣本研究,但我們的數(shù)據(jù)證明,甚至在正常體重組群,較高BMI的兒童被不成比例的過度診斷為GHD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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